这世上但凡别样的所在,总归有它特殊的意义,比如宗祠。
从天老路,过石板桥,走百十余米逼仄的老街,街面突然闪开一个大大的豁口,露出一片约有一亩见方的青石院坝。院坝的北面,青砖围墙的正中,大开的院门和院楼门上悬挂的两只大红灯笼,守护着一幢青瓦屋面的建筑。这里,就是杨家祠堂。
盛夏的午后,我走进祠堂。
一入院墙,在悬挂“杨氏宗祠”匾额的大门两侧,各有一株与房齐高的紫荆。青石砌成的树盆内,长着厚密的青草。紫荆树干虬劲,枝叶繁茂。宽大的树冠,在房前投下一大片树荫,清凉而惬意,让夏日的酷热少了些许的恣意妄为,也让空旷的院坝多了一些绿意的灵动。这种先花后叶的植物,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不高,薄薄的一层土,就能让它们保持旺盛的生长力。或许杨氏族人正是看中了它这样的秉性,它才有幸成为镇守院落的首选树种——事实正是如此,它枝条多发、分枝丛生的特性,让它独具特色的观赏性更加突出,从而免去被砍伐作材的危险。由此看来,祠堂里的每一种存在,都有着看似不经意实则用心用情的讲究。
正堂上,供奉着杨氏的先祖先辈。一个个木制的牌位,按辈分的高低从上而下排列。“其才正中,克绍明宗。本维邦立,运以家隆……”对于后辈而言,家族的排行,每一个字都神圣不可冒犯。自己能做的,只能是谨遵这样的族规,将自己的名字接续在严格的辈分排行中,让宗族的血脉不断延续。
“一院图书自清洁,百家文史足风流。”这是镌刻在“思过处”大门上的对联。可以想象,但凡有族人犯了禁忌,族长定会罚其在这里度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狭长逼仄的耳房里,应该悬挂有古代贤达的图像,或摆放着宗族的禁令条文,被罚者进入其间,面壁站立,闭门思过。考察他们思改悔过的成效,或许就是验证其背诵诗词歌赋的多少。至于受罚的时间,可能或因所犯错误的类别与轻重而有所不同。
“松间泼墨临摩诘,花径衔杯咏少陵。”从这副对联中,我似乎领悟到建造祠堂时设立“适意斋”的良苦用心。在他们看来,耕读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两大主题。只有真正把自己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精神更加振作,才能迎接未来的风雨,也才能在纷繁复杂的世俗之争中求得一隅安静。或许正因为这样的传承,在历史的长河中,无论哪个家族,都会刻意留下自己的传统——价值取向、精神支柱、情感特征、文化符号、伦理情怀、道德操守。家族中的每一个孩子,从小都将在这座特殊的学校里接受熏陶。他们幼小的心灵中,因为植入了这种因子并随光阴的流淌而生根、发芽,成为一生的陪伴。
祠堂像一块磁场,把有血缘关系的人聚拢在一起。无论走得多远,一回祠堂,就能一解乡愁。祠堂更像一只大船,承载着族人太多的需求。祠堂更像一个指针,校验着族人前行的方向。
此刻,站在空旷的院落里,望着正堂中央一字型排开的四把太师座椅,我仿佛看到了杨氏族人实施族规惩戒时的庄重与威严:由族长指定的使者,先是宣读某家某人因何事触犯哪条族规,该受怎样的惩戒。然后是族人中的执行者将某家某人拖拽于众人之前,或鞭刑、或枷板、或刺棒……轻者皮肉受苦,重者脚裂趾断,更其甚者,可能被沉塘。受到这般“待遇”的,要么罔顾家族纲常、违犯道德伦理,要么屡教不改、挑衅族长权威。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世界上没有一味的想当然和我行我素,也不可能有随心所欲的空间。只有那些遵守规矩的人和事,才能真正享受到自由。
“看竹客来深巷外,敲诗人坐小楼中”“花窗酌酒邀明月,石上题诗扫绿苔”。这些楹联,镌刻在陶片上,悬挂在清心厅、养心轩大门的两边。或许因为泥陶上的书写无法做到像宣纸那样的奔放流畅,陶片上的字体笔划凝滞,但正因此,反倒让每一个字看上去少了漂浮,进而显出庄重大方的意韵来。看得出来,祠堂中的楹联,均出自一人之手。透过斑剥的陶片,我仿佛看到这样的情景:某个艳阳高照的下午,面对眼前一片片刚刚做好的泥坯,一位身着长衫的老者,对着天空躬身作揖。礼毕,净手,焚香,双眼微闭,端坐案前。片刻之后,但见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袋中,取出一把竹刀,以刀为笔,在泥坯上书写起来。婉转回旋中,一个个苍劲有力的汉字跃然坯胎。这些泥胎,将被编号送入烧窑,承受上千度的炭火烧制,才能完成从坯胎到成品的角色转换。正是因为经历了烈火的洗礼,它们才能历经一百四十余年的风雨浸蚀而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岁月,或许能改变它们本来的颜色,但绝然改变不了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作为因人而起的一种建筑,祠堂是精美的,也是自在的。
风雨飘摇,她巍然伫立。
祠堂坐北向南,分为前堂、正堂、后堂、东厢房、西厢房,为四合院建筑群,整体为13架6柱穿斗排架结构,水青瓦顶,建筑面积平方米。正堂面阔七间,正中高悬“慎终追远”的匾额,相传为明代天全六番招讨使司副招讨使杨世任修建。
关于土司杨世任,任乃强所著《天全杨土司世系》中有这样的记载,“杨世任(明史作世绳),正德间袭,以助高氏,罹祸,葬霸王山,残碑只有数寸,妻高氏金姐,育子泰。”
众所周知,土司制度是元、明、清王朝在少数民族地区设立的地方政权组织形式和制度,“世官、世土、世民”,是这一制度的重要特征。这也就是说土司是一种世袭的政治统治权。但天全土司,却与少数民族地区的世袭制有着截然不同的来历。
唐朝末年,起义军此起彼伏,势如破竹。唐僖宗不得不外逃。随身护卫他的,是禁军军校高卜锡和贴身侍卫杨端。高杨二人跟随唐僖宗一路逃到四川。因护驾有功,江南临安人高卜锡和太原人杨端奉命率部西进雅州,被封为天全正副土司,从而开启天全近年的土司统治历史。
作为土司的后人,杨世仁一定也像先祖一样,在天全这块土地上,极尽协力之能事,并在与高氏土司长期的默契配合中立下赫赫战功,因而成就一方祖业。或许,朱熹倡导并推行修建家族祠堂的做法,让杨氏深谙其中蕴含的引导教化和留史存鉴功用。于是,修建祠堂,便成为他生命历程必然的选项。这座建制宏大、造型别致、风格独具的本土建筑,既是杨氏宗族的血脉所系,更是杨氏宗族的精神领地。
在杨家祠堂,我看到正堂中4根直径七八十公分的立柱均为楠木,柱为八角菱形青石,四周或以浮雕形式,或用镂空方法,雕刻着人物故事,内容为远古传说、民间故事,线条简洁明快,笔法老道自然,显示出娴熟的雕刻技艺。既然要显现祠堂的多重功能,建造之初,每一处的细节,除了寄寓建造者的虔诚崇敬之心外,更多地通过艺术形式进行潜移默化的教育引导,应该是这些雕刻艺术存在的最大理由了吧。
或许,当年的杨家祠堂有着更为宏大的建制,有着更多精美的装饰。只是,那样的祠堂,却不知什么原因被毁,终究没能保存至今。到了清代,宗祠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一姓一祠的宗祠,在表彝伦而树纲常的同时,成为族人公共活动的集结地。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清同治11年(公元年),杨氏家族在原址上完成了重建,并完整地保存至今。
突然,空旷的四合院里,传来一阵电子琴声。透过空格,我看到几个学生正在排练。这座家族祠堂,如今已变身文化站。就在此刻,在挂着“农家书屋”的房间里,一位老人端坐桌前,手捧一本书,慢慢翻看。头发雪白,恍若昔日祠堂里正襟危坐的族长。
走出祠堂,有风从老场河吹来,空气中便有了淡淡的泥腥味。水流舒缓,像年迈寡言的老者。祠堂院墙外,一条青石板路顺河而下。此刻,泛起一线光亮。河边柳树上,有蝉鸣叫,仿佛在刻意挑战老场河的耐心。老场河波澜不惊。她还记得祠堂落成时的盛典,也将伴随祠堂,走向更加厚重的岁月。
前不久,我再次经过成都外东沙河铺,只见高楼林立,小区时尚,道路宽阔,与我曾熟悉的街景完全是两回事,不禁深感时代的变化巨大。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因我从原先工作的中专学校调到报社工作,学校的单身宿舍住不成了,但父母还在学校上班,我于是在靠近学校大门不远、上沙河铺街一居民家租房住下。
房东姓蒲,五十多岁,平头,爱笑,一笑两颗门牙就兴冲冲地亮相。我喊他蒲师傅。他是自修的三层楼房,一楼是厨房、卫生间等,二楼出租,三楼自住。楼房下还有个小院坝,种点蔬菜。我租的房只有一个单间,十平方米,里面空无一物,月租元,水电另算。我搬来单人床,一张木桌,一盏台灯,两把木凳,还有一台“熊猫”牌收录机,十多盒邓丽君、刘文正、凤飞飞、龙飘飘、千百惠、童安格等歌星的磁带,再添若干衣服和洗漱用品,就有了一个新家。
那个时候,我当记者,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凤凰”“永久”牌。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把自行车提上楼,放在过道上,认真擦干净。自行车的钢丝,则用一张用机油浸润过的毛巾擦。十多分钟后,自行车变得光彩照人!然后再洗手洗脸,按下收录机的播放键,让流行歌曲满屋回旋。
夜幕降临,我写完白天采访的稿子,又开始写散文诗歌。我至今仍记得,在离蒲师傅的房子约三十多米远的街上,有一家卡拉0K厅,震耳的歌声像雷声一般传来,多次打断我的思路,但奇怪的是,我居然有定力继续写我的稿子,没有焦躁。
初秋的一天晚上,我和朋友聚餐后,骑车回到蒲师傅家,已是深夜12点左右,卡拉0K厅传出的歌声可谓“声嘶力竭”。我正要叫蒲师傅开门,突然瞥见门外墙下有一团黑影,被惊了一跳,本来喝了酒二麻二麻的,这下全清醒了。我往前走拢仔细一看,是位年轻姑娘,她低着头坐在地上,长发把脸全部遮住,旁边还有呕吐物。我皱了皱眉,本想问她一下,但深更半夜,瓜田李下,容易惹麻烦,便打消问她的念头,仰头喊蒲师傅下楼来开门。可能蒲师傅睡着了,没听见,我又继续喊:“蒲师开门、蒲师开门。”
正喊着,蓦然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扑上来,瞬间被紧紧抱住。我一惊,推着自行车的手一下松开,自行车倒在地上。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位酒醉姑娘。在朦胧的灯光下,我才看清她的五官,瓜子脸,很漂亮,年纪二十岁出头吧,可脸色发白。她抱着我,闭着眼,嘴里嘟哝着:“哥哥,不喝了,不喝了,你带我回家,我要喝冰水。”
我心里着急,如果她有男朋友,看见了,岂不是说不清,还要惹出事来的。可想推开她却推不动,又怕推凶了摔伤,就这样被她抱着,好尴尬。我急忙用力捶门,大声喊蒲师傅开门。终于,三楼的灯亮了,蒲师傅打着哈欠下了楼。他打开门,见状一怔。我忙向他说明情况,蒲师傅上前用力把姑娘掰开,扶她坐在地上,说:“歌厅里喝醉了的,不管她,过一阵她就醒了,走,太晚了,回去睡觉。”我有点犹豫:“不会出什么事吧?”蒲师傅轻推了我一下:“没得啥子事,我见得多。你咋个管?弄不好还惹麻烦,走吧!”
回到二楼,我站在过道上,往外面张望,心中总有点莫名不安。我听见蒲师傅关门后,便轻手轻脚地下楼,在院坝里迟疑了几分钟,然后轻轻打开大门门闩,伸出头张望,见那姑娘靠在墙上睡着了。我再一看,周围没人,只有歌厅还有人在唱歌。我一看手表,都凌晨一点了,自己也很困了,但姑娘酒醉独自在这里,还是不安全。当时没手机,只有传呼机。干杂店有公用电话,但都关门了。我退回到院坝,轻轻掩上门,期待姑娘自己能早点醒过来。
又过了半小时,我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但仍坚持没回房间去睡。秋风习习,吟唱的蟋蟀,偶尔飘飞的落叶,还有不时传来的夜鸟“阴阳怪气”的鸣叫,门外的姑娘,让我五味杂陈。这时,我听见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并有手电筒的光在四处照射,这应该是巡逻的联防队员。我在门后屏住声息,等待他们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电筒光也几次射在门上。一个男的说道:“这儿有人!”随后,有电筒光射过来,又有男的说:“是个女娃子。”我从门缝里一看,是3名穿着迷彩服、戴着红袖套的联防队员。其中一个喊道:“喂,喂喂,你醒醒,喝醉了嗦!”又有人说:“醒不了,我们把她弄到派出所去吧!”几个人架起姑娘,往沙河铺派出所方向而去。我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仿佛做了一件好事,上楼睡觉去了。这一晚,我睡得很香,居然没做一个梦……
秦刚男,汉族。
年11月生于重庆。
四川省委党校现代管理专业研究生毕业,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相如故里
之一
江山秀丽鄉贤众,
驷马高车拥安蓬。
卖酒涤器佳话传,
慕蔺犬子桑梓颂。
人逢杨意干青云,
文合汉武开辞宗。
嘉陵江湾龙头望,
有凤求凰到临邛。
之二
周子爱莲治学精,
龙角翘首向锦屏。
马回碧水百牛渡,
客遊江湾几人行。
鹜飞长天落霞远,
鳬戏沙洲秋水近。
岛名日月景色佳,
渔舟晚唱望月亭。
游青神中岩寺
千岩竞秀中岩奇,
石径幽篁人迹稀。
一对神龙吐玉液,
两只石虎留遗迹。
仙床卧佛岁月久,
晨钟暮鼓烟霞迷。
瑞草桥上唤鱼池,
苏子长吟江城曲。
乡场记忆
魏奎德(四川巴中)
川东北的粉壁镇是我的家乡。这里山壑纵横,风景优美,人烟稠密,民风淳朴。一个不大不小的乡场,坐落在马鞍山和顺天寨两山相握的阙口梁子上。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的漫长岁月里,这里是南面的驷马、雷山等乡镇,北出巴州,西面的金碑、芦山等乡镇北上汉中的必经之道,商贾兵马,旅客行人,无不在此落脚餐宿,然后汇入米仓古道,奔向天南海北。
乡场如亲,被时光改变了的昔日容颜让我难以忘怀,特别是相对于周边几个乡镇来说,这个旱码头显示出来的几大优势尚能使我记忆犹新。
先说街面优势。街子虽不长,仅仅四百米,一条独街走到头,但很宽阔,平均十五米左右。路面虽北高南低呈缓坡状,智慧的人们却把它做成石梯。石梯取“发”的谐音而设为八处,四五处的接头点,刚好将这条街的长度一分为二,于是粉壁场就有了“上八街”和“下八街”的爱称;于是生意人和休闲者也就有了理想的坐凳躺椅。
尤为吸人眼球的是,街道的一边从上至下全是连接不断的空通瓦房,其间没有任何障碍物影响人们穿行,只有檐下立了柱子,而柱子之间又用横木紧紧连结(下文要提到的中街戏坝也是如此)。因而,无论是风雨雷电还是寒暑饥渴,这里便是赶集人和生意人的平静港湾,买卖乐园。这种人性化的思考和规模化的建造,在附近几个乡场上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所以三山四码头的人都乐于来此经商游玩。
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更使这个乡场商贸发达,市场繁荣。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前的历史长河里,附近的三四个乡场一直建不起猪市牛市,一到赶集之日,买卖猪牛的人们,两脚生风地从十几里几十里外潮水般地涌进这里的猪牛市场。黑压压的市场上,几十几百的大小猪牛的叫声,与人们的讨价还价之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时而平静时而喧嚣,时而争吵时而朗笑的气氛,这劲儿,这场面,往往会从天刚拂晓一直持续到太阳偏西方才落幕。
十几年前,粉壁场周边的外县三个乡都撤了。那些地方的人们更爱他们自古以来就离不开的这个“油盐场”,或摆摊设店,或送子读书,或跑车接送货物人客,或办理邮电信用业务等,再加上县外省外频来客商,乡场上赶集的人们常常是挥汗如雨,举手成幕。
文化优势是这个乡场上又一道光彩照人的独特风景。
明清时代修建的两个戏楼(中街戏楼和南街戏楼)、两个一千多平方米的戏坝、三座宫庙(禹王宫、文庙、武庙),古色古香,气势恢宏,虽已早作他用,但部分物件还至今存留,如字碑、石狮等等。魏学敏三弟兄祖传的制银工艺,陈绍初药师的中药房及茶馆,叶世莲老人的年画国画,陈国元老先生的书法及醪糟汤圆,何长春老伯的麻饼麻花烧酒店,陈家沟耸入云霄的高空衔花喷火钻圈表演,叶代于的泥塑诗文,韩光远带领的龙狮团队,堪称天香绝色,美名远播。其他如金钱板、莲花落等曲艺表演也给乡场增加了良多乐趣。
更有值得怀念至今的,是乡场上的川剧和皮影演出队,它们使这里成了闻名全县的戏剧曲艺之乡。解放伊始,我的堂伯魏天焕、魏天贵兄弟俩便联系他们的胞爹魏学守和他们的亲戚谯汉儒,自筹经费,自请名师,办了一个川剧班和皮影班,要为新中国而歌而演。年,便成为全乡群众俱乐部的顶梁柱,而他们的司鼓、锣钹、演出、操影等方面的高超技艺,绝对堪称上乘。更可喜的是,堂伯魏天贵的儿子魏举德,他多才多艺,醉心于大众文艺演出传播。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便挑起两个班子的重担,在他的组织带领下,凡吉庆年节,农闲假日,必定演出,而且好戏连台,深深地吸引着人们翻山越岭,从四面八方向乡场聚拢。这时的乡场上,火树银花,人山人海,一派昌隆景象。
进入本世纪以来,特别是近几年来,乡场以它前所未有的娇美新姿呈现在人们面前。街道变成了三条,油路取代了石板,高楼摩天,店铺林立。公路上,停车场,是各种车辆的海洋;地摊上,菜市场,是人头攒动的海洋;茶楼上,酒馆里,是美味飘香的海洋,我和人们一样,荣幸地成了这片海洋里的一朵浪花……
我热爱乡场上的今天,也同样热恋乡场上的昨天。
元素,又名雪沁梅香,本名段传艳,教育工作者,淮南市骨干教师,淮南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安徽网》《淮河早报》《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华文月刊》《散文网》《当代文艺》《淮南作家》《文学百花苑》《文学天空》《教育》《赢未来》《青春岁月》等报刊杂志、网络平台。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今年的七月雨水特别多,中考特别迟。
因为新冠病毒的肆虐,中考延期,在万千莘莘学子和焦心父母的期盼中,她终于要来了。
疫情期间,儿子不能去学校上课,只能在家里对着屏幕上“网课”,没有了老师面对面的答疑解惑、教导指引,只能靠自己学习的自主性。作为家长我很焦虑,对孩子学习一万个不放心。但是,在一天天的观察中,我发现儿子很有计划性,把学习和生活规划得好好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为母亲,我所能做的,只有搞好后勤工作,学习还得靠孩子自己。
随着疫情好转,4月13日你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学校,结束了超长寒假,妈妈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看来为孩子担忧真的是每个父母大脑里的不速之客。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疫情延误了开学,但是你没有抱怨,而是直面困难、迎难而上。你的学习自主性也增强了,自我规划、自我约束、自我反思的能力也提高了。我想,增强的还有你面对突发事件的应变、适应、处理能力,同时也培养了你面对困难时的刻苦、坚韧的品质和遇事沉稳的好心态等,这些对你以后的成长都是大有裨益的。因为风雨过后终会有彩虹,于你而言,疫情也加快了你的成长。
夏未央,我们终将会告别烟雾缭绕的梅雨天气,迎来艳阳高照的酷热夏天。
人生之路漫漫,中考只是其中一站,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最美的风景!只要尽力展现自己,沿途欣赏,快乐经过即可,然后华丽转身,继续下一程。
未来可期,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加油吧!少年。
原标题:《文学抒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