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在线消息(记者余如波)“各位,在眉州有这样一个传说,说的是苏轼名字的由来……”灯光暗,乐声起。7月3日晚,由四川人民艺术剧院有限责任公司和眉山市共同出品的话剧《苏东坡》登陆重庆国泰艺术中心。这也是继今年3月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演出后,该剧再度出川。
话剧舞台上的苏东坡,又有怎样别样的形象呢?两个半小时的演出中,来自东坡家乡四川的一众演员,给出了自己的理解和诠释。
《苏东坡》将在重庆演出两场,以此启动为期半个多月的省外巡演。值得注意的是,该剧此轮巡演的脚步将先后走进在苏轼生命历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的湖北黄冈、广东惠州、海南儋州三地,将一个四川人心目中的苏东坡呈献给当地观众。
两个半小时,讲述苏轼如何成为“苏东坡”
舞台中央,一辆木车摆放其中,既象征着苏轼名字的由来,又代表了他颠沛流离的一生。话剧开场,祸从天降,苏轼因“乌台诗案”被捕下狱。“苏轼,遇到老子你娃娃背时!”急促的马队音效和司鼓击板声中,官兵鱼贯而入,将观众瞬间带入剧情。
“乌台诗案”发生时,苏轼刚好44岁,话剧《苏东坡》便由此发端,两个半小时中塑造苏轼被贬后辗转黄州、惠州、儋州等地,依然乐观豁达、富有情趣、守正不阿、为民造福的政治家、文学家、美食家等形象。直至生命的尾声,兄弟苏辙以及曾经的政敌王安石、章惇先后上场,评价他“一生不恶,死必不坠”,最终为该剧画下句点。
苏轼被贬黄州后,经济拮据,生活困顿,只好在郡城东面的一块荒坡上亲自耕种,以解“困匮”和“乏食”之急,并自号“东坡居士”。该剧编剧姚远表示,剧名之所以称《苏东坡》,就是写“苏轼”是怎样成为“苏东坡”的。“他在东坡的时候,把数十亩土地上的瓦砾捡干净,也把内心打扫干净,那时候他就不再是苏轼了。”
“以前总以为苏轼潇洒倜傥、一代才子、风光无限,后来才发现他的后半生充满悲凉。”姚远说,按照今人的观点,也许苏轼后半辈子的活法是一种“苟活”。“但你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那样的‘苟活’中,创造出如此令人惊叹的锦绣文章。他把生命中的苦涩消化成诗意,屏蔽了他的厄难,变成一道彩霞绚丽于历史的地平线之上。”
融入大量“川味”,苏东坡变得“平易近人”
文学、书画、思想、政治、民生、美食……苏东坡是一位少见的“全才”,林语堂称之“不可无一难能有二”,加之从政40年间先后在16地为官,创造了大量非凡业绩,令后人仰视。不过在该剧导演查丽芳看来,苏东坡并非可望而不可及的圣贤,而是一个生活在现实之中,有血有肉,有着与常人一样喜怒哀乐的“入世文人”。
如何打破人们长期以来对苏东坡的标签化印象,在舞台上塑造一个平易近人的东坡形象?主创们在剧中融入了大量“川味”。“《苏东坡》是四川人做的话剧,有四川人骨子里的幽默,这与苏东坡的豁达、乐观是相通的。”查丽芳说。
两个半小时的演出中,不少情节引来重庆观众会心的笑声。例如第一场“乌台诗案”中,听闻御史台隶卒即将要捉拿自己,苏东坡表面上心慌意乱,实际却在担心“我还能不能吃西瓜”,将美食家的“吃货”本性展露无遗。“瓜”“安逸”“巴适”等四川话台词时不时出现,一下子就拉近了苏东坡与观众的距离。
《苏东坡》还创造性地融入川剧“帮腔”,以及戏曲表演中的“串场人”角色,让观众对苏东坡的人生有更深的思考和理解。“今天到场的观众能背苏东坡诗词的,咱们票价打折;知道苏东坡是四川眉山人的,咱们票价折上折。”串场人不仅交待故事背景、人物身份,串联各场情节,更以幽默的台词和表演带来奇特的舞台效果。
巡演东坡“故地”,呈现四川历史名人风采
去年3月,我省实施“四川历史名人文化传承创新工程”,苏轼便是首批十位入选历史名人之一。先期启动的话剧《苏东坡》历时三年、六易其稿,成为工程实施后推出的首部相关大型文艺作品。“通过苏轼的仕途串起他的诗文成就、情感生活,立起一个具有艺术典范性的四川历史名人形象。”四川人艺党委书记、董事长罗鸿亮说。
今年3月,《苏东坡》受邀晋京,参加国家大剧院年“全国人民艺术剧院话剧邀请展”演出,受到北京观众和专家学者广泛好评。著名作家、学者,故宫博物院影视研究所所长祝勇认为,话剧《苏东坡》尽管只截取了主人公部分生平事迹,却比较有代表性地反映出苏东坡整体的政治生涯和心路历程,可谓“以小见大”。
此次重庆演出结束后,《苏东坡》将继续省外巡演的征程,先后在湖北黄冈、广东惠州、海南儋州上演,把一个“川味”苏东坡形象呈献给当地观众。
为何是这三座城市?罗鸿亮介绍,苏东坡在晚年创作的《自题金山画像》一诗中,写下“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的诗句,而它们都是苏东坡被贬之地。当他回顾自己的一生,并没有沉迷于礼部尚书等任职经历,也没有提及主政密州、徐州、湖州等往事。“失意也罢,坎坷也罢,他却丝毫不减豪放本色,真是不可救药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