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文化,京剧史论研究,舞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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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艺术研究组。对京剧表演体系的研究应该体现为多学科,即编剧、导演、表演、音乐、舞美各个方面的一种综合性研究,以舞台艺术为中心,以其他学科为配合。这个组要注意两点,第一是比较研究。包括中西比较,即中国戏曲和西方戏剧艺术的比较研究;南北比较,即京剧南派和北派(海派和京派)的比较研究;京剧和地方剧种的比较研究等。通过比较加以总结,这样研究能够更加深人。

中国戏曲

第二是学术理论与技术理论相结合。现在研究学术理论容易失之空泛,说一套很玄的理论,但不结合实际;讲具体艺术又就事论事,比如脸谱的勾画技法、京胡的演奏方法都是纯技术的,这是很需要的,但没有提高到学术层次上。这两者不结合,理论和实践永远是“两张皮。应该把学术理论和技术理论相结合才能更加深刻。比如翁偶虹、刘曾复先生讲脸谱,就不是单纯讲技法问题,还有一个总体的理论阐述,我认为这是比较理想的。

京剧史论研究和《京剧学刊》编辑组。京剧史论研究要和出版-一个刊物相结合。当年“国剧学会”出过两种刊物,一种是带有学术性的《戏剧丛刊》,前些年曾经复印出版;第二种是普及性的《国剧画报》,图文并茂。中华戏校曾搞过一个《剧学月刊》,很有学术性。《戏剧丛刊》和《剧学月刊》发表了一大批很好的文章,很深人又很实际。现在有一个带有普及性的刊物《中国京剧》,但缺乏一个专门研究京剧的学术性刊物,是否可以取名叫《京剧学刊》,作为京剧史论研究组发表研究成果的阵地,也可以作为全国各地专家发表研究成果的阵地,应该有个编辑部填补这个空白。

脸谱

第二个不是创作研究部,任务是贯彻“三并举”的剧目建设方针。京剧学研究所搞创作不同于剧团,不仅是为了生产演出剧目,必须把创作和研究结合起来,既要创作,更重要是为了研究。要研究一出戏的成败,如何改进提高,把研究性汇人创作中。下设四个小组:一是传统戏整理改编组。“三并举”方针中,当前应以整理、改编传统戏为主。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工作,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做得比较好,后来每况愈下,八十年代这条腿就弱了,到现在很多人基本上不愿意做这个工作,所以剧目往往失传,不见于舞台。据说现在剧团里的人不愿意做是因为他们认为写出一个新戏是自己的成果,而整理改编传统戏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戏曲学院应该有这个任务,就是要把别人不愿意做,但确实很重要的工作担负起来。如果我们把这个工作做好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在这个工作中,有两点需要加以注意:第一,把传统戏拿出来,加以审视,进行整理改编有三种模式:第一种是小改,好比梳洗打扮,去掉杂质和污染但不大动。比如欧阳予倩先生改编的桂剧《拾玉镯》,把刘媒婆改成刘妈妈。再如《三岔口》,把开黑店的店主改成义士。还有川剧《秋江》,把艄翁调戏陈妙常改成诙谐调侃,把黄色的改成健康的。第二种是中改,好比整容矫形,改动较大。

《拾玉镯》

比如昆曲《十五贯》,删掉了原本《双熊梦》中熊友蕙的线索,保留了熊友兰的线索,突出了况钟、过于执和周忱三个官的形象,结合反对官僚主义的时代背景,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再如范钧宏先生改编的《九江口》,调整了人物关系,理顺了故事情节,使人物更合理可信,情节更紧凑,戏剧悬念更突出,把一出冷戏变成了常见戏,救活了这出戏。还有中国戏曲学院的周龙教授最近牵头搞了由《乾元山》改编的《哪吒》,原来的《乾元山》比较散,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现在改得紧凑了,合理了,而且加强了表演,立得住。

我认为这个戏不错,是一个成功的例子。第三种是大改,好比脱胎换骨,化腐朽为神奇。比如莆仙戏《春草闯堂》,把传统戏《邹雷霆》中宣扬封建道德的主题改为反封建。再如楚剧《狱卒平冤》,把传统公案戏《九人头》改为突出狱卒为冤狱平反,说明了卑贱者最聪明的道理。这些戏能保留下来、流传下来都不是偶然的,都是因为改编的成功。要根据情况具体分析,决定采取小改、中改或大改,而不是不加分析地一律脱胎换骨。

昆曲《十五贯》

京剧作品有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整理改编应以中品、中上品为主,不要拿精品开刀。上品是经典的,已经改得很好的,或是广大观众已经熟悉、欢迎、接受,成为固定模式的,就不必非要在这种戏上开刀。比如《秦香莲》《玉堂春》、《红鬃烈马》《四郎探母》。我们的精力主要应该投人到中品或中上品上面,这些戏表演好,有特色,但剧本有问题,有可为之处。比如《九江口》剧情不合理,但“跑船”表演是其中的精华部分,要加以保留,所以范钧宏先生说改戏是为了“补台”,“吃补药”,而不是为了“拆台”,“吃泻药”,而且要有一个明确的观念,以表演艺术的价值为核心去考虑取舍,不能只从剧本考虑。比如《战宛城》,有“马踏青苗”、“闹耗子”等表演特色,但整体结构松散,就应该重新组织结构,加以改编。从这些戏人手,目的是为了救活这些戏,能够在台上再演,保留下来,将来延续下去。

《九江口》

新戏编创研讨组。新戏编创研讨不仅可以进行创作,编戏演出,更重要的是在于“研”,创作要和研究结合起来。编创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京剧舞台剧,另一方面是京剧影视剧,后者目前的成败得失,将来的何去何从,这方面探讨的余地更大,问题更多。现在把京剧变成影视剧,好多是失败的,我们要研究到底怎么拍。有的影视导演拍戏曲片,提出三句口号,第一不要程式,第二不要锣鼓,第三不要虚拟写意。

这“三不要”就把戏曲肢解了,唱腔不按板式,完全用电声乐,这么搞法花一百多万,简直是“冤大头”。所以怎么搞法,影视这只手我们要自己伸进去,自己搞,自己“触电”,搞出一些真正符合京剧,弘扬特色的影视剧来。对当前社会上一些新戏的编创进行认识、分析、评价,在讨论、评论中把握戏曲评论的大方向,这是很重要的。不仅可以研讨本院的,比如《杜十娘》、《哪吒》,也可以研讨院外的,比如《金子》、《图兰朵公主》。还有一个方向问题,比如现在京剧艺术是突出表演,还是突出舞台美术?有专家说现在是舞美的航母时代”。

《哪吒》

以歌舞演故事,现在变成“以故事演歌舞”,这是不是符合方向?类似这些问题都应该值得研究。这次我和我的研究生池浚提交的论文就是要提倡《京剧艺术的“三突出”》(当然这跟“四人帮”的“三突出”是两回事):第一,京剧舞台演出的整体艺术要突出表演艺术;第二,表演艺术要突出主演的表演;第三,主演的表演要突出表现人物的唱念做打等高含金量的技艺。既要符合人物,又要有一定的高难度,还要有美感,好听、好看,这三条缺一不可。

参考资料《京剧现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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