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指舞台上的情绪化装,用于表现剧中人物情绪的突发性强烈变化,如惊恐、绝望、愤怒、示威等。变脸最先用于神怪角色,明代已有记载。明万历四十三年()抄本《灌口二郎斩健蛟》第3折,正末扮二郎真君擒拿健蛟时,“变化青脸、红髯”。当时的变脸,是演员进入后台改扮的,属于暗场处理。后世戏曲除保留暗场改扮外,还创造出多种明场变脸的手法,成为一项富于戏剧性的化装特技。
其主要技法有4种:
抹青
演员于转身之际,用手指抹上预存于眉头或鬓角的墨青,再往眉尖或眼眶、鼻翼、嘴角处一抹,使角色神情为之一变。
吹粉
演员用吹起来的某种色粉,以改变脸色。粉色有灰、黑、红、绿、金、银等。吹前需在脸上要变的部分抹上富于黏性的面油。其技术难度,一是色粉藏得巧妙,二是吹的劲头合适。
扯脸
演员将事先绘制好的多层薄质面具覆盖于脸上,变时一层层扯去,藏于头部某处。旧时扯脸需用火或借折扇、水袖作遮掩,现在技巧纯熟者可以不用任何遮挡,转身顾盼之间脸已变了。
贴脸
演员将画好的面具在需要变化的刹那间贴于脸上。此技现在用得极少,只保留在《金山寺》韦驮“睁开法眼”时,演员将藏于靴尖的“法眼”,以踢腿动作贴于额上。戏曲舞台上的变脸以川剧最著名,尤以扯脸、贴脸,堪称一绝。京剧极少采用这类技巧,但对于吹粉亦颇讲究。如演《伐子都》,子都“饮酒时,金斗中置有乌梅屑,使劲将鼻风吹动,灰屑一齐飞起,黏住面门,顿使容颜改变”(年2月23日《申报》。李盛斌等名武生多擅此技。江南名丑.刘斌昆演《活捉》,张三郎的扮相是“黑巾子,黑褶子,黑水袖”,此青褶子为布制,“作身段耍袖子,显得特别沉重”。脸上勾大白豆腐块,预留两眼凹处不涂油,变脸时用吹粉技法,“由白而蓝而黑”,预留的两个白色眼角,好似白眼珠上翻,“显得鬼眼如萤,比较神气”(翁偶虹《与叶(盛章)、张(菊仙)论《活捉》,《三六九画报》第29卷第18期》。京剧舞台上还有过气功变脸法。据老艺人陈玉会讲,年轻时看到一位老艺人演《翠屏山》石秀,《酒楼》一场,叫酒保把大坛的酒拿来,然后自斟自饮,就看他越喝脸越红,最后简直连白眼珠都变红了。他带着很浓的酒气,向酒保借来一把钢刀,扭头就走。酒保随即抓住他的手问:“石伙计,你这把刀多会儿给我送来呀?”石秀拿刀是要去杀裴阁梨、潘巧云的,根本不打算回来了。经这一问,醉红的面孔登时变为刷白。好像这一句话把石秀的酒意完全吓掉一样。石秀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完全靠着气功。旧时武生化装不抹很厚的白粉底子,只抹一点面油或蜜糖,再淡淡涂点胭脂红,基本还是本脸,故能锻炼出这种气功变脸法来(详见吕健《“变脸”种种》,年12月24日《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