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剧的前世今生》第40集
川剧《议献剑》
《四川川剧志》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是川剧《议献剑》。
《议献剑》是川剧保留至今的为数不多的昆腔剧目之一，讲述了曹操刺杀董卓的故事。东汉末年，群雄四起，董卓专权，势压朝堂。三朝元老司徒王允有心为国除奸，他召了时任骁骑尉的曹操入府，二人以议剑解史为由，互相试探心意，并制定了刺杀董卓的计划。一天，曹操带着王允给他的纯钧宝剑进了董府，想要趁着董卓睡觉时将他刺杀，不料却被董卓发现。曹操急中生智，说自己是来给董卓敬献宝刀的，蒙混过关后，迅速逃离了洛阳。
提起戏曲中的曹操，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张大粉脸，属净行。但在《议献剑》这部剧中，曹操却以官衣丑应工，并且因为此时的曹操还处于青年时期，所以虽然由丑行扮演，却没有其他丑角人物常有的那种轻薄油滑之气，是一个格外稳重、机警，敢当大任的英雄形象，川剧称之为丑角中的正角。在《议献剑》中，演员对曹操这个角色的把握有相当的难度。一方面是因为这部剧文辞典雅、唱少讲多，不少台词都是双关语、弦外音，这就需要演员用自己的眉眼神情向观众交代明白，稍有不准确，观众就很难意会。除此之外，这部剧还有大量的舞蹈身段，演员须有很好的腰腿功，否则也不能胜任。因此，丑角演员将《议献剑》视为丑行的重要功夫戏之一，只要能演好这出戏，丑行的其他剧目也就不在话下了。鉴于此戏的分量和地位，川剧丑行名家傅三乾、周裕祥、刘成基、陈全波、李文杰等都演过这部剧，并且对角色精雕细琢，最后呈现出的作品也各有千秋。而川剧四大名丑之一的陈全波先生在本剧中运用身段组合及特技来揭示人物内心活动的表演，尤为同行所称道。
《议献剑》的情节是从曹操奉秘诏骑马到王允府邸开始。此时的曹操穿官衣，戴尖纱，只带了两个马衣也就是小卒上场，因为对王允请他过府的原因心存疑虑，所以一边骑马一边斟酌。与此同时，又要提防被董卓的手下发现自己和王允秘会，因此整个行进途中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观察四周的环境。在这里饰演曹操的演员有一大段趟马的表演：初上场时勒马亮相，接着驱马前行，不快不慢走大圆场，最后大绞腿、探海、绞腿转身、单腿立定。这段表演，主要表现了曹操当时的心情，先是猜疑不定，下定决心后就镇定自若，显示出胸有成竹的英雄气度。
此时的司徒王允因为有大事要托付曹操，所以对他待若上宾，曹操不知底细，面对王允的热情款待，言行谨慎。二人客套一番之后，王允为试探曹操对董卓的真实态度，先说起了袁绍投向董卓的事情，曹操对此评价说：“此乃塞翁失马，祸福未定。”王允即刻从曹操的语气中嗅出了他对董卓的态度，大笑起来。接着他拿出了纯钧宝剑，并恳请曹操用此剑诛杀董卓。当曹操从跪地的王允手中接过宝剑后，他初进王府时的谨慎已全然不见，恢复了往日的果敢与自信：“兵甲运胸中，眉睫仰人下。纯钧出鞘，风云叱咤，乘隙刺奸佞，成功最为大。”
川剧名丑陈全波在演这场戏时，为了展现曹操决心一展雄才的豪情，在表演中编排了一大段耍剑的表演。在从王允手中接过宝剑后，曹接转剑上背，抖剑出鞘，接着踢腿转身剑入鞘，下场。这时王允又招回了曹操，叮嘱他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曹操对他说：“倘若行刺不着，大人，我们只怕从此长别了。”此时的曹操起左腿从头顶蹬剑出鞘，转身剑退回鞘中，又用官衣盖住宝剑，侧身快步圆场下。这段表演一气呵成，演员不仅身段优美、举止潇洒，而且生动的外化了曹操的心理状态。要知道青年曹操虽有鸿鹄之志，身份却只是董卓手下的一个骁骑尉，满腔抱负无处施展，而此刻王允将刺杀董卓的重任交托于他，就意味着他的胆识与才能得到了王允的赏识，如果此次大事可成，他定当名扬天下。曹操从王允手中接过剑后的那一套起腿蹬剑出鞘的张狂动作，就表现了他被王允委以重任后的得意心情。但曹操毕竟是一代枭雄，他深知此去吉凶难料，还须谨慎从事，也不宜有忘形之举。因此，得意过后他又将出鞘的剑退回鞘中，并以官袍遮盖，这一动作又体现了曹操激动过后理智迅速回笼的冷静自持。从剑出鞘到剑回鞘，陈全波的这一整套表演，精彩的展现了曹操从意气风发到镇定内敛的心理变化，让观众深切感受到了一代枭雄的人格魅力。
陈全波川剧表演剧照之一（图片来源：南充文艺网）
《议献剑》这部剧可以分为《议剑》和《献剑》两折演出，川剧丑戏中高难度耍剑的表演主要就集中在《议剑》这一折中，如果您想近距离的欣赏“蹬剑出鞘”的精彩表演，一定要找个时间走进川剧院，欣赏一出《议献剑》，感受川剧带给您的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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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目由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成都市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
感谢“杜建华工作室”杜建华研究员特别指导！
加强巴蜀文化宣传弘扬——《川剧的前世今生》音频节目上线播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指导：杜建华
监制：王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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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杨睿
主持：葵葵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