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恶臭社会把我的善良带走

小说或影视最可怕的

不是故事多么曲折离奇

而是由真实故事改编

他全身都睁开了眼睛,吃吃地流泪。只有眼睛没有流泪。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公交车上。

他好不容易挤上来了,站稳脚片刻休息一下。但慢慢的,他感觉到了车厢里的空气异常浑浊,汗臭、脚臭、香水味,各种莫名的气味在此汇聚。尽管如此,不断拥挤着上来的人们还是几乎把车厢挤得变形。

这一站,有位接近60岁左右的老人带着上小学一年级左右的小女孩上车了。“滴老年卡”仿佛通往年老的开关开启了,老人的动作变得缓慢,小女孩的眼睛四处转。待他们勉强扶好扶手后,小女孩审视的眼光慢慢变得灰暗,再变得脆弱,再变得波光莹莹,最后好像洪水决堤一般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常常觉得婴儿的阵阵啼哭是世界上最纯真的声音,而现在这个“小巨婴”的哭泣格外的刺耳。哭喊的理由是为什么她没有座位可以坐。那位老人——她的奶奶,一脸慈祥的无可奈何地安慰她:“宝贝,没有办法啊,奶奶都60多岁了,还接你上下学,这么辛苦也是没有座位啊。你不要再闹了,哥哥姐姐们虽然身体健康但是也很累,不会给咱们让座的。”一番话说完,小女孩哭声不减,仍然女高音花腔式无理取闹,就要座位。乘客们本来已经很烦躁,再听了歌剧式表演要座位更加疲惫不堪,渐渐有人发声:“孩子那么小,给孩子让一个座吧。”

座位上自己疲惫不堪,座位外舆论施压道德绑架,座位旁小孩老人花式作秀。终于,一位踩了一天高跟鞋刚坐了一站的女同志哑着嗓子对老人说:“来让小孩子坐这里吧。”小女孩上辈子可能是个继承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了的川剧匠人,变脸速度快到难以让人发觉,不仅不哭了,还开心得蹦了起来,人要是不多,她可能当宇航员去宇宙飞一飞。老人也非常欣慰啊,心里默默想:“这一出戏终于有了效果。表面上却说:“快!谢谢阿姨。”

坐毕,他以为这就该结束了,没想到,小女孩坐下第一句话没有说谢谢,大喊说的是我奶奶还没座呢!此话一出,众人惊叹,可太厉害了啊,买一送一啊。不等“小巨婴”继续喊叫,老人先一步提出她方论点“奶奶老了,不用坐着了。”听得他一脸懵逼,您这是要坐呢还是客气呢?果不其然有位与奶奶年纪相仿的爷爷说自己要下车让奶奶坐下了。

真好,祖孙俩都有座位了,哭声停止了,他俩满意了,全车人高兴了,提高了人类的幸福水平,世界都美好了。

可是他好难过,感到了莫大的悲哀。

这辆车是能坐到永恒吗,这么拼命?

没关系,还有好多车要坐,还有好多车没座,还有好多像尊老爱幼传统美德待我们发掘利用,还有很多与自己无关就置身事外的冷漠,还有很多不安恐惧道德绑架让中国变得腐朽垃圾的东西,嘿嘿,我们还可以找,我们还可以继续发现这种小便宜,我们要占的彻底。

不仅我们可以,我们还可以让下一代继续这样,教育需要言传身教,多看多学,耳濡目染,早晚会练就一身本事,把尊老爱幼发扬光大。

..........

是我们错了还是这个社会变了,年轻人房贷车贷催婚晚育头秃......如今乘个公交车都得耍心机尽力往后排坐吗?是中国老龄化真的愈渐加重还是老年卡批发零售?

这真的只是件小事,但我们每天都会遇到,每次会感受到小小的尴尬和压力,上述的小女孩事件,我一天就坐了两次公交车就遇到了两次,之前坐公交听到两个大妈坐着议论:江北的学生真是没素质,都不给让座。种种小事反应出当代社会真的变得糟糕了,可能有人会辩解,这只是小事,并且没有危害到谁的确切利益,大家忍一忍也都过去了。那我想问了,难道这不是传统美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教育不是只从学校里学到的尊老爱幼,它是有实践意义的,这种社会状态怎么可能有好的教育呢?

相互体谅吧,谁都有长大的一天,谁都有老的一天,我们在自己所处的每个阶段尽力做好吧,帮助之所以温暖是因为它承载着别人本可以不付出的善良。

年轻人真的很累了,谁都不轻松,别强求什么,我们都尽力善良。

晚安,张雨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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